【繁星/勋兴】拒绝毕彼特（五）
五
吴亦凡生病了。
八卦小能人juju捧着ipad划拉新闻，趁着吴世勋不在可劲儿对张艺兴说些有的没的。吴世勋看她不顺眼，老是瞪她。Juju正事都不敢跟张艺兴说，更别提闲话了。
“吴亦凡的经纪人今天还说要请假呢，估计还挺严重的。不过伯贤哥不可能答应啦。”
张艺兴手里拿着剧本：“怎么不答应？”
“你看，外景差不多都是你们俩的对手戏，他请一天假，咱们就也要在这鸟不拉屎的海边多呆一天。伯贤哥说你身体不好，多呆一天就多受一天罪——不过嘛，他跟咱们又没什么交情，咱们干嘛要给他行方便。”
她话音刚落，吴世勋就推开了门。
他手里提着个袋子，装着满满一口袋的零食。本以为张艺兴看到零食会开心地扑上来。
张艺兴没动，倒是juju动了。她两手在胸前打了个叉：“健身中，健身中。”
吴世勋比张艺兴小，照顾人的本事几乎没有。唯一讨好张艺兴的方法就是买了零食两人凑在一起吃。这下被juju打断，挑起眉毛就要发火。
Juju看见透明塑料袋里露出来的薯片袋子，也不管吴世勋会不会生气：“教练都说了，这些东西一点都不能吃！连牛肉都只能吃不加调料的，更何况这——这薯片，鸡爪子，牛肉粒！”
吴世勋一把把袋子掼在地上：“你是不是就偏要和我对着干！”
张艺兴沙发也坐不下去，剧本一推，起身想要把两个人分开。可有人比他更快。
拉着箱子的边伯贤站在门口，声音低沉：“滚出去。”
他这经纪人也算公司里的王牌，有些名气的明星见到他也是客客气气的。虽说平常爱说爱笑，但脸拉下来着实很唬得住人。边伯贤出差要走的时候，张艺兴还拍着胸脯说自己绝对不会出什么事，回来却被他碰见这一团糟的场面，不禁有些尴尬。
“你们两个……先出去吧。”他对着吴世勋摆摆手：“伯贤，你回来啦。”
边伯贤一脚把行李箱踹翻，堵住了门口：“愣着跟死人一样。不想出去也干脆别出去了。”他骂完两个人，才又看向张艺兴：“我当然得回来，我不回来你还知道东南西北么！在剧组和炮友同居，你们做爱的时候可千万记得拉开帘子，不然狗仔拍不到，就他妈的白来一趟了！”
吴世勋的脸色原本就差，听到“炮友”两个字更黑了几分。Juju终于见到救星，小碎步跑到边伯贤身边就要诉苦。
“你也给我闭嘴！给你挂个助理的名头发着经纪人的工资，我要你干嘛 最基本的事情都干不好趁早滚蛋！你们老板手底下废物多了去了，不差你一个。”
Juju一下被骂呆了，一会儿工夫眼泪就流了下来。张艺兴走到门边扶起行李箱，把吴世勋和juju一起推了出去，回过头忐忑地对着边伯贤。
“我错了……”他认错态度一向良好：“世勋是我叫来的，不关juju的事，我们也没那个，那个什么。我，我一直在节食。没吃零食。”
边伯贤冷笑一声：“吴先生的经纪人给我打了电话。说你们正拍着戏突然钻帐篷里了，问我你们的关系怎么会这么好。”
吴亦凡这三个字，边伯贤这么多年都没在张艺兴面前提起。今天咬牙切齿说出个吴先生，把张艺兴吓了一跳。
“你不用说什么了，我没兴趣知道你们干了什么。现在，换好衣服。我们去医院。”
“去医院？”张艺兴张开眼睛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。
“你和前男友干柴烈火。我带你检查一下有没有得艾滋。”边伯贤恶语相向，丝毫不看张艺兴的脸色：“行了，嘴巴闭起来，一句都别解释。”
“张艺兴神色黯然地坐回沙发上，手指紧张地搓着沙发的边角。
吴亦凡高烧转肺炎，你和他同拍一部戏，于情于理都要去探望。如果这么说能让你舒服点——还不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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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艺兴认识吴亦凡，差不多有八年了。在一起很久，不知不觉。分开竟然比在一起的时间还要久了。
但是他从来没见过吴亦凡这么虚弱的样子。躺在病床上，胳膊无力地耷拉着。输液架旁边挂着三四个仍然装满水的瓶子。
他竟然也会生病。
张艺兴敲了敲门。边伯贤开着公司的车来了医院，狗仔也跟过来了一两个。但在VIP病房的楼层前止步，因此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吴亦凡的经纪人不在，小助理来开了门。她眼睛红红的，看到张艺兴来了也不打招呼，反而把头转了过去。看上去心情并不好。
边伯贤把提着的礼品放下，若无其事道：“虽然你们两个都不见得愿意多看对方几秒钟。但是为了明天的头条能写的好看点，忍一忍吧。”
小助理听他说话不客气，拿着水果刀就要站起来理论。吴亦凡让她坐下，用嘶哑的声音对着张艺兴道：“你坐窗口通风吧，免疫力低，万一被传染怎么办。”
“你还是先管管自己吧。”边伯贤把张艺兴往窗口推：“人之将死，其言也善。你话说的这么好听——”
“行了。”张艺兴靠在窗边：“就是肺炎，没什么大不了的。但，剧组等不了你那么多天。最多半个月，最多半个月。”
吴亦凡忽然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容，他开口正想说什么，张艺兴的电话忽然响了。
“吴世勋？”他咳了两声：“接吧，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。”
张艺兴咬着嘴唇划了一下屏幕：“世勋……”
电话那头说的又快又急，张艺兴想说什么却又一直跟不上，只能嗯嗯啊啊的回应。
他靠在窗台上，衣服沾到泥土也不知道。边伯贤咧嘴骂了句脏话，把手机抢了过来：“你刚下飞机，经纪人就打电话通知了我。留你在这儿这么多天已经是仁至义尽了，你到底滚不滚？”
张艺兴按住边伯贤，挂断了电话。
“你怎么了，伯贤？情绪从回来起一直不对劲。”
边伯贤把手机扔回给他，转过身看向吴亦凡，递过去一个求助的眼神。
吴亦凡又咳了几声：“他们也拍的差不多了，你们先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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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机票，行李，你的护照。”边伯贤坐在咖啡馆里。对面是戴着口罩的吴世勋：“你现在的咖位，能给你带出这种档次的广告也算是物尽其用了。出国拍个广告也大概就是一个月左右。Q市不是我的地盘，狗仔我也不熟，放张艺兴安安稳稳地拍完这部电影，算我求你。”
吴世勋沉默着接过，伸手端起面前的咖啡。入口才发现边伯贤点了港式鸳鸯，又腻又苦，仿佛故意为难他。
“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让我跟他在一起？”吴世勋放下手中的杯子：“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，他之前和圈外的男人在一起过，我都知道。为什么只有我不行？”
“为什么只有你不行 ？”边伯贤不怒反笑：“你太年轻了，吴世勋。你什么都不明白，这世界上只有他惯着你。表面上看是你苦追他，实际上呢？他没有一刻不在迁就你，只是从来不让你知道罢了。你被他宠坏了，所以什么都看不到。”
他从背包里拿出手机点开相册：“这是我拍的他现在节食期菜单。他腰不好不能硬性运动，对饮食的要求就格外高。你知道他一日三餐吃什么吗？如果你知道，就不会幼稚到拿零食去讨好他。”
“你是上升期的新星，整天闲出屁来。你算过他的通告比你多多少倍吗？而你联系他那么多次，打过他那么多电话，他有一次哪怕不接吗？”
“你觉得喜欢就是表面上的在乎，就是占有欲。而这喜欢在我看来一文不值。”边伯贤召来侍者，拿出钱包结了账。他面色还算镇定，但呼吸声很粗，明显是在压抑着怒气。
“不是的。”吴世勋克制自己想要拍桌子叫板的念头：“绝对不是。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，他为什么还愿意和我在一起？”
“因为他和你一样幼稚，一样天真。总觉得爱情可以尝试。可我早就告诉他了。”边伯贤收起自己的东西，起身离开：“只是他总是不信，非要撞得头破血流。他自找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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